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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花匠后记

发布时间:2022-06-26 21:01 来源:中国报道

文/吴蜀丰

关于父亲广居之名之意,据《孟子·滕文公下》释义,大丈夫居天下之正位,居天下之广居,行天下之大道。宽大的住所;儒家用以喻仁。就是有正位,有广居,有大道的人,就是说他是跟整个社会的福祉,整个社会人民的关切是连在一起的。也许受父亲名字基因影响,居天下之广居,儿孙满堂,后人均在巴渝大地重庆地区丰都巴南南岸江津等地成家立业

吴陶勇拍摄

人到中年怀旧已成为必然,尤其是怀念已故亲人,父亲是典型的手艺人--弹花匠,生于1926庚寅年十月十五,卒于1990年八月十九日。享年64岁。父亲膝下有五男二女共七子女,其家孙、外孙成孙、曾孙近50余人。

孤苦伶仃 相依为命

小时候,听自幼父母双亡的父亲回忆,俺爷爷吴遵树常年在外不知何处,父亲认为爷爷早已杳无音讯注定“客死他乡”,父亲说,奶奶去世那年他才12岁,带上八岁的二弟吴德居去坟前悲痛万分地哭得死去活来,哭累了兄弟俩居然在坟头睡着了,还是院子里的好心人发现后才把他俩兄弟劝回。

虽然父亲的父亲有二个姐姐,就是父亲的姑姑,论辈份我们叫姑婆,大姑婆吴遵秀远嫁十直佳凼湾,幺姑婆吴遵修远嫁十直包上村牛市(S)坝。但她们却已为人妇也无能为力,当然也有时候帮助下父亲兄弟俩。

孤苦伶仃的父亲兄弟俩年幼无助却相依为命,守望相助,兄弟俩只有“脸朝黄土背朝天”,每天重复昨天的故事--“修补地球”。

吴陶勇拍摄

抓壮丁去当兵 因“祸”得福

1947年,二叔吴德居因国民党抓壮丁去了国民党部队,当父亲知道后极力反对并跑去乡公所找乡长讨说法,父亲的理由是按照规定,家有三子才有一人可当兵,乡长推责说,人都已出发走了,去部队肯定要不回来。乡长又劝说,当兵又不是去送死,你弟福大命大,放心吧。

那个年代少有人参军,因为有句话叫“穷当兵懒种田,好吃懒做守押门。”

按照当时四川相关规定,家有三男才可有一人当兵,但国民党抓壮丁本是强行政策,二叔1948年在淮海战役国民党战败被解放军收编,二叔又加入了刘伯承的部队后来又参加抗美援朝还立功受奖。

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幺叔安排在南川车队工作,后来调去龙头乡任武装部长,二叔因考虑照顾家庭而婉言谢绝,后来就当上村官,任双红村大队长、民兵连长、生产队队长等职。二叔因参加过抗美援朝立过功,还算过得有滋有味,七十八岁寿终正寝。

二叔全家六口人,还算人丁兴旺,儿孙满堂,生有三男二女,大姐吴陶淑,远嫁龙花庙三口井李家边,长子吴陶德,次子吴陶胜,三子吴陶春,二女吴淑兰近嫁对门蔡家。均各立业有成!

吴陶勇拍摄

自谋职业学手艺 常年奔波弹花匠

常言道,出头“割子”(房屋瓦楞}先遭难,意思是老大总要经历过一些磨难。父亲只有自谋职业从事手艺——弹花匠,按当地说法“为人不学艺,犹如挑个夢斗系”、“淡淡莫莫学个艺,跳得脚脚不落地。”在农村那不会一门绝活--手艺,娶媳妇几乎都成困难。

弹花匠,就是加工床上被子俗称铺盖,家家户户都需要的日用品。

在计划经济时代,买肉要肉票,穿衣服要布票,用煤油灯要油票加钱才能卖到,去馆子吃饭要粮票等等。光有钱没有票还真花不出去呢。当时物价平宜,一斤猪肉一块多,火柴3分钱,一包经济香烟8分。买卖东西几乎都是分分角角。钱耐用,听父亲讲,一只大公鸡可以兑换一间房。

那时农民以种田为主,谁要是私人开商店被视为“投机到把”扣上“地主”或“富农”分子等“罪名”,让你永不翻身。那年头犯罪率很低,凡偷鸡摸狗被发现,抓去开批斗会还要游街,让偷二贼及全家名誉扫地。

但弹花匠手艺人属于自谋职业没有人给你扣“冒子”。

在土地没有包产到户前,记得土地承包下户是1978年才开始。集体做工得靠工分吃口粮,全劳力干一天得10分的工分,老大吴陶平、老二吴陶安是全劳力可得10分的工分,我是老三那时还小仅十几岁上中学,假期去参加集体劳动只能得到5分。

工分就是生活之本和延续费生命之源,没有了工分就等于没有口粮,没有口粮就无法生存。

到了分口粮时均按工分总计发放口粮如稻谷,玉米、小麦、红薯等杂粮。但是父亲这门手艺却带动了我们全家九口人,每年只要给生产队“进贡”缴费210元人民币就可以吃到全年的口粮,那时候的210元相当于现在市值6万多元。

用现在时下流行语叫典型的“一带一路”,父亲在我们生产队算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手艺人,成了生产队的“大红人”,人们都叫父亲为吴师傅,这是父亲的伟大,这也是全家人的光荣,父亲外出多则一月少则半月每次回家都是徒弟随行扛弹弓工具,生产队几个长辈子就拿着已纺织好的手工棉线--“土纱线”来找父亲兑换钱。

父亲不在家时我们很少吃肉,有时候母亲去走人户参加婚礼吃席回来每次都要给我们兄妹带“渣包”,“渣包”就是在席桌上将自己舍不得吃的那份在大扣碗里和小扣碗里的肉用香蕉叶包起来。我们吃着很开心感受温馨的母爱。

但凡父亲一回家就要去开花寺场上买肉,为了不让别人眼红嫉妒看见说“闲话”,父亲像做贼一样用中山服外衣或用口袋将买的肉藏起来不外露,从乡场上回家从不敢走近道,绕开太阳冲或高头院子,从梨子湾或井湾湾回家。

每当一家人围桌打“牙祭”吃肉时,父亲不吃却让我们吃肉,他却在旁边若无其事含着烟斗抽老叶子烟,这就是情真意切的父爱。

吴陶勇拍摄

养家湖糊口弹棉花 弹了这家弹那家

弹棉花,又称“弹棉絮”或“弹花”,是中国传统手工艺之一,有数千年历史,我国至迟在元代即有此行业,时至今日仍有操此行业者;旧时,在我们农村有不少贫苦农民和工匠因生活所逼,整年在外地为人弹棉絮,俗称“弹花匠”;

弹棉花、做棉被。作为旧时的传统技艺,弹棉花曾是不少人养家糊口的行当,加工出来的棉被,更是民间婚嫁必不可少的嫁妆之一。

弹棉花是一种老手艺了,一把专门的弹花弓、一张香樟木或白果树做成的磨盘(俗称运斗直径约80厘米)、倒线的罗子、棉花仔漏筛网、一个弹花重棰和一条牵纱篾等工具。

吊弓的构造很简单,弹花时人手用弹花锤击打弓弦,发出“咚咚铛铛、咚咚铛铛”的声音,咚咚是指弹弓在棉花中击花的闷响声,铛铛是指弹弓将棉花击开的清脆响声,响声很有旋律和节奏感。

将棉纤维弹松散等工艺直至做成棉被。其传承方式也是由师傅带徒弟或父传子,所以很多弹花匠的手艺都是祖传。

吴陶勇 吴陶友 吴陶清 吴陶安 吴陶

大凡在乡下生活过的五零后、六零后一代对弹棉花有着清晰的记忆。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棉花飞朴,最后把一堆堆如雪山式的棉花压成一张整整齐齐的被褥,仿佛就是一种神奇的魔术

弹花匠常吃血旺,据说能排出因肺里吸进的棉花粉末。父亲就因缺少保护措施,不戴口罩,因此患上支气管炎和肺癌。仅六十四就跨鹤归西。

说实话,现代机器棉还不如手工棉,因为手工棉被非常保暖、经久耐用,即便是年头久远的旧棉絮,一经弹制,又可恢复洁白柔软。这样的棉被在过去,还是民间嫁女必备的嫁妆之一。

弹棉花不仅是费力也是个精细活,敲弓的时候要花大力气,而“上线”则是细致的工作,弹棉、研磨、下棉线等十几道工序,一床棉被制作完成需要4至6个小时左右,一天最多能弹两床棉被。”当时一床棉被的手工钱仅4.5元,好在请师傅进家门管吃住还有一包经济烟。

母亲的家孙和外孙们

学校只要放假我就随父亲和老大、老二一起当弹花匠,每到一地方多个半月,少则7天,我们曾经在-个村弹棉花时长近50多天,那时的高镇区成了我们的主战场,从楠竹到龙孔,从太运到建国,从大池到兴义乡几乎见缝插针。树人区和社坛区就是父亲徒弟们的主战场。其实,论技术我是半通水,由于年龄较小体力差,背着弹弓用重棰打花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分工很细,在现场,父亲是总指挥,主要负责倒线,老大、老二是主力,弹花“扑面子”等技术活由他俩完成。我仅仅是个下手,主要同父亲负责铺线后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用磨盘(俗称运斗)压棉絮直至成品。

压磨棉絮这活一点也不轻松,双手用力全身发力,还要双脚站在磨盘上左右开工甩手摇摆压磨,全身汗流浃背常态化。

每逢赶场(赶集)我们同去高家镇、龙孔场、兴义泥巴溪场上在人山人海中去“串生意”(接业务),由于我口才较好,“串生意”谈判成为我的强项,扛着近2米高的弹弓在人海中走来走去,从上河街走到下河街,功夫不负有心人,每场都要接三五起活路(业务)。由于我们是跟师的祖传手艺,父亲的名声好,在长江南北两岸的老百姓都欣赏他这绝活。

吴陶勇拍摄

那时候弹棉絮生产流水线全是纯手工完成,一床棉被经过以下手工流程,当时的棉花要分等级的,如新疆棉花中也有分一级棉、二级棉、三级棉、三级棉及等外级棉花。

第一道工序,先将棉花手撕散后用弹花弓将棉花弹散开如一座座雪山,专业俗称为“泡花”。

第二道工序,上板,将泡好的棉花用二条各一米五长的竹棍挑往已铺好的案板上。

第三道工序,朴面子,将案板上棉花再次加工弹透后并铺平成块且棱角分明。

第四道工序,铺线子,当时的棉花线分土纱线(手工棉花车纺织)和洋纱线(机器线),将线头穿在1米6左右条牵纱篾小孔上开始俩人“手舞足蹈”伸手勾住小竹偏递过来的棉线,先是X粗线固定四直角,通常铺棉线分三大三小或四大四小,即粗线三层细线三层或粗线四层细线四层。

第五道工序,压棉絮,也叫手工磨盘,用一块圆型白果树运板直径约1米左右,将已铺满的棉絮反复挤压直至棉花与棉线纠缠一起,手感摸棉被如珍珠子般小颗粒,

第六道工序,翻棉絮,将已铺满的棉絮正面调换朝下,再弹棉与第三道工序和第四道工序及第五道工序相同成型成品。最后再经过多次的压、磨整套工序下来,一条暖暖的棉被就在手艺人的手中完成了。

第七道工序,倒线子,其实也算是开始的准备工作,干起活来没有一个闲人,将线子手工转到另一个漏空型棉架上供铺线时用,通常专业名叫“罗子”。

吴陶勇拍摄

父亲人丁兴旺的时候收了很多徒弟,如大师兄范应平、吴德居、付廷奉、李应德、何宗柏、熊永胜、蒋育德、江家银、杜正华、秦贵由、李国强等。还有二叔,老冒、老二和我,我们三兄弟也算是典型的祖传“弹二代”是所谓的“穿起鞋出门,跟上门的艺”。老四老五偶尔也跟着做杂工。

父母生了我们七姊妹老大吴陶平、老二吴陶安、老三吴陶清(吴蜀丰)、老四吴陶友、老五吴陶勇,还有大妹吴陶节,幺妹吴陶钱,父亲给我们七姊妹还连成一句话顺口溜叫“清节平安勇(永)友(有)钱,勤学苦练学本领。”我们家人口在生产队是人口最多的第一大户,也让很多人嫉妒呢。

父亲十四岁开始从事弹棉花一直干到花甲之年才退休。在他去世那年任务还没有完成,老五和老七陶钱还结婚他就“走”了,留下他终身疑惑,因为在农村无论多少子女,男婚女嫁是为人父母的基本“任务”儿子结婚女儿出嫁叫成家立业才算完成使命任务。

吴陶勇拍摄

民间常说,三十而立,四十而富,五十全靠子孙助。父亲在有生之年常年在外奔波达五十多年,可谓劳苦功高,退休后又因疾病缠身,多次想说服让他去看医生被拒绝,父亲的理由是几十年的“老毛病”是不可能治好的,父亲还认为医生为了挤干你的钱,都是拖延式治疗,都是去花冤枉钱。

其实,我们尽管都成家立业,个个都还在温饱线上奔跑折腾,经济条件也十分困难,当时若有钱给父亲治病也许至少能活过古稀之年,作为不孝之子的我,从父亲去世那年至今达30多年时常想起父亲很是愧疚,父亲一生为儿女们付出不可胜数,却没有享受一天的福,也从没有向我们索取什么。

尤其是分家那年,父亲跟我生活在一起,由于刚结婚生了女儿家贫如洗,女儿连奶粉都没有吃过甚为愧疚,全家承包土地不足二亩,每年的粮食收成不够吃,虽然在乡文化工作任站长,但每月30元的工资收入购买农作物肥料还不够,土地承包缴纳代扣款农业税等等。最后只有下海南寻深圳打工。

吴陶勇拍摄

现在回想起父亲常常彻夜失眠,时常梦中见到父亲却又相对无言,已将迎来花甲之年的不孝之子,唯一的疑惑就是愧对父亲的养育之恩,未尽其孝则罪如山。

最幸运的还是健在的母亲范云秀达九十多岁高龄,为了满足母亲心愿按照她要求五兄弟依序每家耍二个月,大妹幺妹各耍一个月,刚好一年来过儿女全家。

虽然不能叫享福,但母亲也是无忧无虑,凡有“三病二苦”立马第一时间带她去看医生。九十多岁高龄的母亲能够常有儿女在身边陪伴健康生活逸享晚年至少不再孤独。

今年夏季农历五月十七日动土至二十二日,父亲之墓完成,以报父亲在生之灵,愿父亲九泉之下长眠并佑及子孙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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